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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 作者:妾在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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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迷之感慨,他没有英年早逝的最关键原因,大概就是薛成钰吧。感慨过后,生出愧疚,悻悻低头:“薛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薛成钰垂眸笑了一下,这话他四年都不知听多少遍了。小骗子。

    最后一笔朱红落下,划掉一人的名字。薛成钰抬头,看徐禾,冷漠道:“我再发现一次,你就别想去锦州了。”

    徐禾正举这个被子喝水解渴呢,听了薛成钰这话,差点呛到,但他坚强地咽了下去。

    稍微想了一想,他爹娘甚至皇上太后,信薛成钰都胜过信他,关于他的很多事,都不会直接问他,而是从薛成钰这里了解。

    ——哇靠,这么一想,好像真的有道理。

    徐禾成功被威胁到了,脸色扭曲了一下,然后非常诚心诚意的:“别别别,这次是真的了,我发誓。”

    这次是真的,再也不熬夜了。

    然后一张他本来只用花两天的图,因为规律的作息,硬生生搞了四天才完成。

    完成后,徐禾把这近一米的图纸卷了起来,拿在手上,请了个假,溜出皇宫,到了工部。

    他最近经常到的不是工部本部,而是城郊外,隶属工部的一个试炼场地,毕竟他的玻璃就是在这边炼制的。

    从马车上下来,徐禾直奔天璇那里,一进门,话都还没好好说,冲过去,把纸铺开在桌子上,斩钉截铁:“我要做艘船。”

    天璇差点没被臭小子吓死,再低头一看,那纸上复杂无比一看就工程庞大的船。天璇:“……我说,你小子就不能踏实一点,实际一点?”

    徐禾不满道:“怎么不踏实了,你做不出来就否定它的实际性!”

    天璇压根就打算和这臭小子理论,多说一点就能被气出病来。

    他接过徐禾的图纸:“行行行,先放着,先放着,十年之内我给你做出来。”

    徐禾笑了起来:“说好的啊。”

    之后,天璇便带他去看现在已经制造出来的玻璃。熔制、成形、退火之后,就摆放在山洞里。初代制造的玻璃还不是很纯粹,惨杂了很多杂质。但摸上去,差不多初成样。三口烧瓶,烧杯,分液漏斗,蒸馏管,一些常见的他画出来的玻璃仪器,都做了出来摆在一起。

    天璇道:“这些东西,都弄出来了,然后呢。”

    徐禾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拼好,就行了啊。”

    一众山洞里提炼玻璃液的人都睁大眼在旁边围观。

    还有工部初来乍到的一些郎中,拿着纸笔,又惊艳又震撼,看着那个漂亮得不似凡人的少年将几个仪器搭建在一起,做成了一个很简单的装置。

    徐禾简单介绍了一下一些玻璃仪器的使用。旁听的工部郎中们一字不漏的记载了下来,毕竟不是什么很复杂的内容,所以花费的时间也不多。

    做这个的初衷,是为了药物的提纯,不过想一想,其实分离提纯在很多方面都有用,工业也罢,药物也罢。扯开这些,玻璃的用处也不小。

    这么一想,徐禾可把自己得意坏了。

    天璇闷头走路半天后,有点惊讶地问了句:“你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徐禾沉思了会儿,纠正说:“不是怪物,是天才。”

    天璇:“……”

    徐禾笑嘻嘻,左顾右看,少年容色绝伦,张扬耀眼。

    旁边来来往往的工部官员,都紧张地低头,不敢直视他的视线。

    看了一圈后,没看到那位脑子灌二氧化硅的张大人,徐禾有点稀奇:“张大人呢?”

    天璇道:“被下放了。”他没见过那么事多、话也多的新人,嫌烦,干脆把他赶出了京。

    “不错啊,”徐禾佩服天璇老头这利落的性子,“看来工部还有救。”

    天璇:“……”什么有救没救,呸呸呸。他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小子在工部有人崇拜得要死又有人恨得要死了。为了打击徐禾,天璇凉飕飕道:“你知道我每天会收到多少骂你的折子么。”他把手抬了抬,比了个高度:“那么多,你就不能反省一下自己。”

    反省一下自己?反省什么。

    徐禾今天心情非常好,摸着下巴,故作高深想了想,得出结论:“大概……我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聪明男孩吧。”

    “……”天璇。

    天璇气鼓鼓回房间,留下他一个人在工部乱逛。

    徐禾摊手,这老头真是开不起玩笑。

    在他准备离开时,一只木制的竹蜻蜓从后撞到了他。

    嗯?

    徐禾转头,低头看到竹蜻蜓掉在了草地上,蹲下去把它捡了起来。

    还蹲在地上呢,抬头,就看到一群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赶过来,正在不远处 ,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微一愣后,徐禾笑了,把竹蜻蜓举起,对最前面那个蓝色锦衣的小孩道:“这是你的?”

    少年一袭黑衣,唇色如染花汁,红得惊心动魄,木簪绾起的黑发流落,沾上草地。他拿着竹蜻蜓的手,往前举,手腕很细、皮肤很白。

    黑色、白色,对比鲜明,而他笑起来时,在净水流渊般的眼中,这一片的风烟,都仿佛成风月。

    蓝色锦衣的小孩看呆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敢去应,手掌紧张得出汗,不顾周围所有人的呼喊、不顾那人诧异的目光,转身就跑开了。

    在跑的过程中。

    他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想,他是认识他的。

    他爹是如今的工部侍郎。他常在这一片玩耍,也知道他爹以及很多叔叔经常被一人气得跳脚。

    每天行走时,总要把那人拿出来说一顿——诸如不知天高地厚、黄毛小子等。

    但是,说归说,却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份厌恶或者嫌弃。

    时间久了,他越发好奇,那个人是谁。

    这种好奇在那一刻,他爹目光深深凝视他,叹息说:“你要是有那小子一半聪明,该多好啊。”时,达到了顶点。

    他不服。

    这种不服藏在心里漫长的岁月。

    这一天终于见到了。

    那个在工部早就光芒大绽、万人瞩目的少年,他甚至不需要在才华上压制他,仅仅只是一个笑。那种经年累月的好胜心、不服心……就消散了。

    *

    而不讨人喜欢的聪明男孩,今天也在为如何顺利穿上女装而烦恼着。

    月底快到了,十七这一天,他约好了和不知再见一面,地点就定在大昭寺。大清早出发,立在竹筏上,寒风凛冽,穿进袖子里,徐禾冻得打了个哆嗦。大昭寺远看还是覆着一层银色,初春雪未化,行于山间同样,他要时刻注意脚下,才能不踩到积雪。

    到约定好的禅房内,不知正拿着个本子,拿着笔在写什么。

    徐禾坐他旁边,稍微一看,抽了抽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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