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仄没有放下雷依依,就这么站在了王绝的眼前。
“黑拳的比赛形式,比赛时间,比赛规则,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所有的消息,都会通过专用手机跟你联系,通常会提前一天,跟你说明时间地点,你可以选择拒绝,但是若是一年内,比赛场次不足三场的话,你的地下世界资格将会被注销,并且会被登记在案,终生都不会被再被地下世界认可。”
王绝说的很快,一口烟的功夫便把事情说完,然后对着张平仄挥了挥手。
“到底什么是地下世界?”张平仄平静的问道。
王绝多看了张平仄一眼:“说实话我这么多年接待了无数的新人新代理人,你是唯一的一个问这个问题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王绝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被烟呛到,咳了几口吐出一口黑痰,脸色才好了点。
“你们现在还处在新人期,所以我可以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咳咳咳咳。”
“你该戒烟了,再抽下去,除非去洗肺,不然你很快会死在肺衰竭上。”张平仄看了脸色蜡黄的王绝一眼,脸色不变的说道。
“我还用你告诉我,打开随身终端,我给你发一份文件。”王绝抓着纸巾擦了擦嘴角,在纸巾上留下了一团黑色的污痕。
“帮我拿一下。”张平仄看向雷依依。
雷依依抬手伸进张平仄的怀里,从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了他的随身终端。
打开了接收功能后,一份文件立刻传入了终端之中。
“走吧,不送。”王绝下了逐客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张平仄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来,雷依依从手里扔出了一根银色的金属棒,扔向了王绝。
王绝的也没有什么动作,手一探一收,便接住了那只小小的金属棒。
“这是什么?”
“救你命的东西,洗肺对身体的损害太大,用这个可以缓解一下。”张平仄这才转头,抱着雷依依离开了。
看着张平仄离开,王绝皱眉看了看手里的小金属棒。
“奇怪的家伙。”王绝随手把金属棒仍在了凌乱肮脏的床上。
雷依依扶在张平仄的怀里,听着张平仄有力的心跳声,脸上有些微红,抬头看向张平仄那张雕刻完美的脸庞问道:“张大哥,你为什么要给那个肺痨鬼,那么贵重的浓缩精华?”
“那个王绝的身份不太寻常,或许以后能用得上,再说那不是g96,只是g94的浓缩精华罢了。”张平仄平静的说。
“也就是不能治好他的病是吧。”雷依依眨了眨眼,问道。
张平仄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心中似乎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动:“没错,治不好,但是会让他看到效果。”
“你真的好坏啊,张大哥。”雷依依揽着张平仄的脖子,虚弱的笑道,然后美眸扫向张平仄的脸庞,“就跟当初哄骗我的时候一样。”
“我骗你了么?”
“你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哦。”
“对不起。”
“没事,我不在意了,经历过了反倒是不害怕了,我觉得我似乎变坚强了。”雷依依嘴角微微翘起,弯起了一个狡黠的弧度。
“抱歉。”张平仄脸色不变的道歉,一点也看不出诚意。。
“我相信,张大哥你不会让我死掉的。”雷依依笑道。
“嗯。”
阴影中穿行过贫民窟,最后张平仄扶着虚弱的雷依依走过安检,在安检员关切的目光下,坐上了无人悬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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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部检测受损程度高,肩膀手臂腿部软组织挫伤严重,肋骨移位,你这是出了什么车祸么?不过全身的骨头倒是没事,不幸中的万幸,虽然现在的医疗科技修复骨损伤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修复过程太麻烦,你们这些小年轻肯定受不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指在虚拟屏幕上滑动着,病历是手写样本的图片版,那病历上写的潦草的文字,张平仄只能说自己一个字都没看懂。
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用手写病历,反正这群家伙是铁了心,不打算让病人家属看明白上面写的啥了。
“那需要进行什么治疗?”
“家里有医疗舱么?”医生斜眼看了张平仄一眼,然后也没给张平仄回答的时间,“估计也是没有,没有的话,就在医院泡一天的医疗舱就没事了,医疗药剂单已经开好了,直接去医疗室刷身份证就行。”
医生倒也没在乎这面瘫少年,一身普通的打扮,这样的少年他见多了,这医疗药剂买不买得起都不知道,还别说家用医疗舱了。
“没有医疗舱。”
“知道你没有,快去安排医疗舱吧。”
“但是有培养舱。”
“培养舱有什么...培养舱也行,你拿了药剂回去用吧。”医生顿时也是大汗,多看了眼前的这个穷小子一眼。
家里有培养舱?你家里弄个培养舱有什么用,难不成家里还有强化者?都养得起强化者了,你配个私人医生得了,来医院装什么逼。
“好。”张平仄起身,将虚拟屏幕上的病历备份了一份。
等到张平仄回到体检室,发现雷依依居然不在体检室,问了一下旁边的护士才知道,雷依依似乎在检查完了就离开打电话去了。
“妈,你们最近还好么?”雷依依拿着手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洪亮精神一点。
“挺好的,小张给安排这工作也不累,就是时间有点靠,别人吃饭我们干活,其他时间倒是挺宽裕,依依你怎么样,在小张家住的还习惯吧,尽量别给小张添麻烦。”雷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没有,挺好的,张大哥对我挺好的。”雷依依笑着说。
对,是挺好的,你闺女刚才还踢残了一个强化者呢,还被人打的半残。
“那就好,好了,依依不多说了,我还有事做。”雷母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但是雷依依还是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呵斥声。
雷依依顿时心里有些紧张,似乎雷母那边并没有说的那么好,什么样的妈养出什么样的女儿,女儿被人打残了都在医院了还一个劲的说着自己挺好的,而妈那边似乎也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征兆。
雷依依抓着手机,手指用力,导致指节有些发白。
“你在这?”张平仄从拐角处,走过来。
“嗯,张大哥,检查完了,我妈给我打了个电话。”雷依依笑道。
“伯母,伯父还好吧。”张平仄随意的问道。
“嗯,挺好。”雷依依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回道。
“走吧,拿了点医疗药剂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后恐怕你要泡上一整天的培养舱了。”张平仄拎着手里的小箱子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