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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乐跑的快,回来的也快。
    跟陆听枫吃完一顿饭没两天,关夏就接到了庞乐的电话,兴奋的问她要不要跟她回家玩儿两天。
    关夏还记得自己之前在临昌市的承诺,自然心动,但看了一眼身边的许年,又犹豫起来。
    关夏左思右想,并没有立即答应,不过挂断电话后,就认真的跟许年商量起来。
    许年从关夏的表情中意识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画册,挑了挑眉等着关夏开口。
    关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的说:“庞乐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去她家玩儿,之前在临昌市追捕伍杨时,我答应过的。”
    许年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但忍不住还是有些失落,但他习惯了将所有情绪压在心里,所以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只是轻轻拨了拨关夏掉下来的一撮碎发,捋到了她耳后,温和的开口问,“那你想去吗?”
    关夏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非常直白的点头,“想去,我好奇庞乐家好久了。”
    许年闻言笑了笑,说:“那就去,刚好我的假期也没两天了,你跟庞乐出去玩儿,我就回去上班。”
    关夏算了算时间,距离许年从建阳市回来差不多有一个礼拜了,对刑警这个职业来说,确实算是个大假了。
    这么轻易就找到了两全其美的法子,关夏高兴起来,捧着许年的脸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兴奋的说:“那刚好,我这两天收拾一下行李箱,再买点永泉市的特产当见面礼,等你去上班了,我就和庞乐一起去她家。”
    明明有两天时间,但关夏说着说着就觉得时间紧迫起来,没等许年反应过来,就猛的起身翻出行李箱开始忙来忙去。
    许年本来被关夏这一口亲的心猿意马,反应过来本能的想抓住关夏再亲两下,结果没等他伸手,关夏就已经飞快的抛下他去收拾行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有许年的帮忙,关夏简直没操什么心,该带的东西该准备的礼物就妥妥当当。
    刚相处了没几天就要分开,关夏之前还不觉得什么,等许年送她去机场时,就有些舍不得,不过她不是黏糊的人,也只在分别之时矜持的抱了一下以示自己的不舍,随后就开开心心的跟庞乐去安检登机了。
    陆听枫今天也来送机,他就比关夏不要脸多了,明明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硬是委委屈屈的抱着庞乐不撒手,还撒娇的用脸在庞乐的肩膀上蹭来蹭去,诉说自己的不舍,直到庞乐不耐烦了推了他一把,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关夏和许年都是一脸嫌弃的没眼看,不过与关夏直白的嫌弃不同,许年还夹杂了一点羡慕在里面,他其实也挺想不要脸一点的,但奈何他性格如此,即使再怎么鼓足勇气,大庭广众之下也实在做不出来,因此许年嫌弃的表情格外真实又用力。
    终于告别了各自的男朋友,关夏和庞乐走进候机室,在椅子上坐下的时候有些好奇的问,“怎么就我们俩,你没喊季姐和仲小雨?”
    庞乐的性格向来喜欢热闹,关夏原本以为会好几个人一起,没想到今天只有她们俩。
    说到这个庞乐就有些郁闷,撇撇嘴说:“季姐回归警队的流程恰好前两天走完,她要回分局报到,走不开,仲小雨原本想去,但她爸那边又出幺蛾子了,她急着回去处理,只能下次和我去。”
    关夏既失望又替季安高兴,忍不住感慨的说:“季姐要回归警队了,真好,不过这么大的喜事她怎么没跟我们说呢,不然在她回上双市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庆祝一下的。”
    庞乐有些懒散的伸直了大长腿,随意的道:“你又不是不了解季姐的性格,她那个人,向来内敛最怕给别人添麻烦,还有就是对咱们来说她回归警队是大喜事,但对她来说,就像回家一样,她不想庆祝倒也正常。”
    关夏认同的点点头,“也是,不过这样一来,以后想见到季姐就不太容易了。”
    到底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关夏虽然为季安高兴,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失落和不舍,毕竟两个省离的有点远,再加上季安的工作性质,确实不太容易见面。
    庞乐就洒脱多了,咧嘴一笑说:“这有什么不容易的,你要实在太想她,大不了到时候去她们分局破两个案子呗,以你创下的丰功伟绩,你去了她们分局还不得把你供起来,到时候不用你提,他们就得把季姐派过来跟你合作。”
    关夏一想也是,顿时就不惆怅了,也咧开嘴笑起来。
    两人对视着笑了一会儿,庞乐才一收表情,用胳膊肘碰了碰关夏说:“都忘了问你,你和许年是怎么回事儿,明明上次问你时还一点苗头都没有呢,结果我才出去几天,你俩都光明正大的抱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说到这个关夏就一脸幽怨,看着庞乐幽幽的说:“就你和陆听枫成就好事的那天晚上,你那天美色在怀,又怎么会分出心思关注我呢。”
    提到这个庞乐也有些理亏,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说:“我的错我的错,我不应该一时上头就喝那么多,还别有用心的非要陆听枫送我回家,不让你送,要是我肯听你的一点话,也不至于后来为了躲他跑出去好几天。”
    关夏好奇心其实没那么重,但闻言克制了两秒,还是没忍住凑近庞乐小声问,“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之前还躲陆听枫跟躲瘟疫一样,结果还没两天吧,你俩就如胶似漆上了,你看陆听枫那娇羞的样,简直没眼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厚的脸皮。”
    庞乐不觉得陆听枫脸皮厚,还觉得他怪可爱的,先是露出一个有些甜蜜的笑容,才同样小声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好像一夜之间突然想通了一样,跟我开诚布公的谈了许久,说他经过伍杨的案子,救孟兰那一遭,忽然就领悟到了生命的真谛,人这一生太短暂,谁也不知道明天又或者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应该关注当下,珍惜当下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而不是期待展望着未来,我一听,这不就是我的理念吗?所以我一咬牙,就跟他在一起了。”
    关夏瞥了庞乐一眼,对她的话只信了百分之八十,什么一咬牙,以她对庞乐的了解,只怕压根没这个挣扎的过程,一听陆听枫终于不再想着跟她永远了,就立即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面对关夏怀疑的眼神,庞乐只心虚了一秒,就立即理直气壮起来,她可没说假话,虽然确实夸张了一点,但也差不多算是还原了。
    庞乐的家并不在定源省,而是在距离定源省有着上千公里东北方向的兴宜省。
    比起定源省,兴宜省就要更冷一些,空气也要干燥一点,不过由于关夏这半年以来的东奔西跑以及刚开始的健身运动,倒也适应良好。
    飞机落地后,来接机的是庞乐的弟弟庞齐,关夏见过两面,是个人高马大跟庞乐不太像,但也长相俊秀腼腆的小伙,当然腼腆只是刻板的第一印象,实际上这个小伙非常外向,自从第一次见关夏起,就一口一个关夏姐。
    这次也一样,明明两人不怎么熟,还距离上一次见面过了快一年,但庞齐硬是一点生疏没有,一口一个姐喊着,还非常顺手的抢过关夏手里的箱子,和庞乐的一起被他一手一个塞进了后备箱。
    关夏和庞乐上车后,庞齐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非常热情的开口,“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了吧?是不是也饿了,后车窗上我放了点零食,关夏姐你不用客气,想吃什么自己拿,也有水,你们先垫巴点,等回家了再好好吃一顿,饭我爸已经做上了,我妈也打电话问了好几回,水果也洗好上桌了,就等你们回去呢。”
    关夏哪怕和庞乐关系非常好,闻言也有点受宠若惊,直道你们太客气了。
    庞齐笑着说:“关夏姐是你太客气了,你和我姐是好朋友,那就跟我们也是自己人,一会儿到了家里你千万别拿自己当外人,你就当回到自己家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客气。”
    关夏就是再给她二十年她也做不到这么社牛,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嘴里说着好好好。
    庞乐十分了解关夏的性格,见状拍了拍庞齐的椅子后背,非常理所当然的说:“我的朋友我自己照顾,你就好好的开你的车得了,少说点话。”
    庞齐被庞乐欺压了这么多年,闻言一点都不生气,依旧好脾气笑着点头,“好好好,那我专心开车了,你俩聊,你俩聊。”
    没了庞齐热情的聊天,关夏着实在心里松了口气,人也自在了一点。
    庞乐家离机场并没有多远,关夏和庞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一路上的风景还没怎么看,就觉得庞齐一个刹车,已经到了目的地。
    庞乐已经格外激动的拽着关夏下车,一点管庞齐的意思都没有,留给他相当冷漠的一个背影,带着关夏冲进单元就奔上了三楼。
    刚踏上三楼的台阶,靠左的一扇门就从里往外打开了,露出了一张跟庞乐长的有三分像,但更艳光四射的脸来,时光都对这张脸仿佛格外宽容,哪怕脸上有了细细的纹路,但丝毫不影响美貌,不用说,这就是庞乐的母亲了。
    庞乐的妈妈个子也很高挑,看起来也像个非常善于社交的人,一看到庞乐和关夏就露出惊喜的笑容来,还非常不见外的一手拉一个,高兴的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和她爸前两天就开始惦记了,她爸更是天刚亮就去买菜,非说闺女和她最好的朋友回来了,要用最高规格的待遇招待。”
    一边把两人往屋里拽,庞乐的妈妈还高声喊了一声,“老庞,别折腾你那些菜了,你快出来,你闺女把她那朋友带回来了,你快来看,长的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一姑娘,看着就让人喜欢。”
    进到屋里,关夏一眼就看到厨房的门关着,里面抽烟机的声音轰隆隆的,但也没掩盖住另外一个大嗓门,“知道了,我马上就出来。”
    关夏实在热情难却,硬是被庞乐妈妈拽着按坐在沙发上,然后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拿零食,忙活的让关夏都有点受宠若惊如坐针毡,恨不得起来跟着一起忙活。
    庞乐看出关夏的不自在,哈哈笑了一声拉着关夏说:“我妈就是这样,打我有记忆起,就对家里来的客人格外热情,我要是隔一年再回家,也能受到这种待遇,不过要是隔半年就不行了,她还有点嫌弃你回来的太勤了。”
    庞乐在关夏耳边嘀嘀咕咕,总算让她安稳的坐下来。
    又过了两分钟,关夏面前的茶几都被水果和零食还有特产堆满了,一直紧闭着的厨房门总算打*开,走出来一个瘦高看着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非常符合关夏对高中老师的刻板印象。
    不过此时这名高中老师围着围裙,两只手一手端菜一手拿了一个锅铲,先是腼腆的朝关夏笑了笑,然后开口道:“你就是庞乐最好的朋友关夏吧?果然是个好孩子,听说你是做艺术创作的,看着就有才。”
    关夏嘴上客气的应和着,但心里下意识的想她算明白庞齐像谁了,不止跟父亲长的像,就连脸上的腼腆也如出一辙,十分能迷惑人。
    关夏努力进行社交的时间,庞齐总算提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上来了,表情颇有点艰难,好不容易放下,就一边揉着手腕一边嚷嚷起来,“我说姐,你这行李箱里装了什么东西啊,重的要死,该不会是揣了两哑铃吧?重的我提着都不平衡,刚才险些在楼梯上摔一跤。”
    庞乐一点都不心疼弟弟,反而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真是白长那么大个子了,连个行李箱都提不动,就这妈还让你来考察我的身手呢,我考察你还差不多。”
    一听怀疑他的武力,庞齐顿时不乐意起来,正要回嘴,庞乐妈妈就熟练的一人给了一下,嫌弃道:“你俩真是,平常见不着面的时候挂念彼此,一见着了就吵吵个没完,活像家里养了几百只鸡一样,今天有客人来,你俩就闭嘴吧,少说点话,要实在闲不住就多吃饭。”
    关夏安静的坐在沙发角落,目视前方连头都不敢随意抬,但心里却想着,庞乐跟她妈还真是像,连说话的口吻都差不多,瞧这四个字,少说点话,不就是不久之前庞乐嫌弃庞齐的时候说的吗?原来她家的地位链是这样的啊。
    明明家里只来了关夏一个客人,但庞乐的爸爸硬是做了好大一桌菜,什么鸡鸭鱼肉虾,硬是将桌子摆的满满当当,桌边只留下了一点空位放米饭。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辈都怕饿着小辈,关夏面前碗里盛的米饭不仅压实还高出来了,看的关夏直咽口水,她真有点怕自己吃不完。
    庞乐向来很会为关夏解围,不用关夏求救,就很自然的将关夏碗里的米饭扒出来一半,在她妈的瞪视下理直气壮的说:“妈,你这盛的也太多了,你看关夏苗条的,像是能吃下这么多的样子吗?她习惯了少食多餐,你要真心疼她,就多准备点零嘴,她饿的时候自己会吃。”
    庞乐妈妈表情好看了一点,但还是瞪着庞乐道:“哪有让客人饿肚子的时候吃零嘴的,刚巧你爸前两天放假心血来潮包了一堆馄饨,那这样,她饿了你给她煮馄饨吃,随便放点紫菜虾皮再放点调料就能吃了。”
    庞乐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关夏也舒了一口气。
    等一开饭,关夏算是明白庞乐爸爸为什么会做这么一大桌了,她原以为是为了招待客人,可看了庞乐妈妈还有庞齐的饭量,就知道她们家平时也是这么吃的,顶多是客人来多做一两个菜。
    庞齐很年轻,正是能吃的时候,狼吞虎咽的扒着饭,对关夏来说撑死也吃不完的一碗米饭只眨眼功夫就下了肚,盛第二碗的时候想起了什么,看了庞乐一眼问,“对了姐,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得罪人了。”
    关夏吃饭的动作一顿,庞乐也停住了筷子,转头看着庞齐道:“有人打你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得罪的而不是你得罪的,我现在就开个健身房,休息的时间顶多跑到山里玩一玩,哪有空得罪人,我怀疑是你得罪了人不想承认冤枉我。”
    庞乐说着还跟她妈告状,“妈,你看他,我这刚回家就想往我头上扣黑锅,我看是他得罪了人怕挨打所以才甩锅给我。”
    庞乐妈妈显然习惯了两人经常惹事,吃饭的动作不停,只是表情严肃了一点,喝问,“到底怎么回事,庞齐你说。”
    庞齐一脸委屈加懊悔的表情,扒饭的动作都放慢了许多,委屈巴巴的道:“就前段时间,9月底的时候,有一回爸不是钓了条大鱼,喊我回来吃吗?我吃完本来是在家睡的,结果睡到半夜想起来武馆有点事儿,就凌晨四点来钟的时候收拾了一下打算回武馆,刚下楼,就碰到一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朝我捅了过来,我吓了一跳,一挥手一抬脚就给她踹到墙上去了,后来还是妈你报的警来着。”
    庞乐妈妈也想起来,恍然说道:“哦,这个事儿啊,时间太久远我都给忘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我们就分析了,庞齐,你弟,别说得罪女人了,身边连个女性朋友都没有,武馆里也都是一群光棍,我们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她能得罪谁让一个女人想杀她,所以我们猜,应该是你搞的事儿。”
    庞乐妈妈顿时正襟危坐,一副从实招来的严厉表情。
    从庞齐说到9月底的时候,关夏和庞乐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等庞齐说完,两人更是对视了一眼,庞乐看着她妈含糊的说:“确实是我这边的原因,不过不是我得罪人啊,是我见义勇为去了,同伙的不服气,找人报复我呢,就庞齐将人踢到墙上那晚,也有人来杀我们呢,不过我是谁啊,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现在人都在牢里了,妈你放心,这事儿已经解决了,不会有以后了。”
    庞乐妈妈松了口气,但还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女儿,确定没缺胳膊少腿身上露出来的地方也没多出块儿疤,才没好气的道:“你这孩子,打小就这死样子,怎么说都不改,也不知道随谁,刚巧你回来了,也省的我让你弟过去找你,那明天,你和你弟上武馆走一趟,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身手生疏了没有,要是连你弟都打不过,那这次回来你短时间内可别想回去了,不把你弟打的满地找牙,你敢回去我打断你的腿。”
    庞乐妈妈说的疾言厉色,庞乐却听的一点都不怕,还冲关夏挤眉弄眼的做了个鬼脸,只有庞齐苦着一张脸,认命的低头继续扒饭。
    关夏直看的大开了眼界,她就说庞乐怎么这么胆大包天,敢情她妈看似劝阻,实则推波助澜啊,生怕女儿在外面吃亏,拼命训练她的武力,可不算是推波助澜吗?
    吃了一顿丰盛又精彩的饭,关夏第二天果然跟庞乐庞齐还有她妈妈一起去了武馆。
    出人意料又预料之中的是,武馆面积确实占地挺大,还颇有点古色古香,但让关夏没想到的是,武馆里面成年成员不多,尽是些孩子,大到十几岁,小到小萝卜头,分成不同年龄段各自由一名或青年,或中年人领着嘿嘿哈哈的练着基本功。
    注意到关夏的表情异样,庞乐笑道:“没想到吧?你是不是以为我弟的武馆就跟电视剧里似的,一堆健壮的汉子打着赤膊打来打去?”
    关夏不太想承认,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
    庞乐一搂关夏的肩膀说:“那是很久之前的老黄历了,估计得外公的爷爷的时候吧,那时候大多数人饭都吃不饱,哪有空闲时间和精力练武,不像现在,或许是看多了武侠剧,又或者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总会有家长主动或者孩子嚷嚷着要来学武,就我的记忆中,我外公收下的徒弟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这么多练了多年武艺的人,要全都留在武馆,怎么养的起,所以只要出师了,就会各自找出路,有的去我妈的安保公司当个保安或者保镖,有的还考编去当体育老师了,再夸张的,去闯娱乐圈了,不过混的不咋地,基本都给人当武替呢。”
    关夏还是第一次听庞乐说这些,不禁听的十分认真。
    庞乐说着说着得意起来,“要说最出息的,还得是我,世界冠军啊,我外公虽然嫌弃我,但我还是武馆的一面响当当的招牌,反正这附近主动前来学武的,都是冲着我这个招牌来的。”
    关夏看着庞乐神采飞扬的样子,由衷的笑了起来,她第一次认识庞乐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厉害,明明穿着鱼尾裙高跟鞋,但愣是一个扭身轻描淡写的就将性骚扰她们的人摔在了地上,当时她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又这么英姿飒爽的女孩子,别说陆听枫,要是她换个性别,说不定也早就倾心于庞乐了。
    带着关夏在武馆里转了一圈,庞乐很快找了个房间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出来,然后挑衅的冲庞齐勾了勾手指,就跃上了擂台。
    关夏认识庞乐这么久,也见过庞齐两次,但看两人打架还真是第一次。
    她看不懂,只觉得两人打的你我来往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的,很多动作简直快挑战了人体极限,关夏都难以想像,人怎么可能柔软到这个程度。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关夏只知道庞齐看着人高马大,力道很足,但论技巧着实不是庞乐的对手,最后在一片喝彩声中,庞乐狠狠的将庞齐摔在地上制住,直到庞齐认输,才一甩头发将人松开。
    庞乐从擂台上翻下来,庞乐妈妈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错,人虽然在外面,但身手保持的不错,不过你的力道好像比从前弱了点,你最近是不是疏于锻炼?”
    庞乐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说:“没,一直锻炼着,就是最近刚找了个男朋友,还新鲜着,锻炼的时间没那么长。”
    庞乐没脸红,关夏都听的有些脸红了,她原以为庞乐会挨骂,谁知道庞乐妈妈一点都没生气,还欣慰的拍了拍庞乐的脑袋说:“你还年轻,确实应该多找几个再考虑结婚的事,不然经验太少,万一被男人骗了怎么办,我倒不怕你过的不好,我就是担心你一个控制不住,把老公打死了,到时候一把年纪再去坐牢,我也不指望你找个像你爸那样的,但凡有你爸个十分之一,我也放心了。”
    关夏看的目瞪口呆,庞乐有些不耐烦的说:“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被人轻易骗,你放心吧,我还小呢,才不会考虑结婚的事。”
    “那行,”庞乐妈妈笑呵呵的说:“那我就放心了,那你带你朋友玩儿去吧,我回家了,最近难得放假,我打算去菜市场转转,等买完了菜,再顺道接你爸下班回家。”
    说完庞乐妈妈笑着跟关夏打了个招呼,就从庞齐身上搜出车钥匙,快乐的走远了。
    关夏目送着庞乐妈妈走远,心生敬仰,难怪庞乐这么洒脱,原来都是受她妈妈的遗传和影响。
    武馆参观完了,架也打过了,庞齐处理了一下脸上和身上的伤口,找到两人说:“快中午了,找个地儿吃饭吧,然后我送你们回家。”
    庞齐说着话就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然后幽怨的看着庞乐,“姐,说好打人不打脸的,怎么你每次都不讲信用,非要在我脸上留下伤口,我看你是借机报复,想把我打成猪头吧。”
    庞乐瞥了一眼庞齐道:“妈都没说什么,你就少嚷嚷,真是白长了这么大一个子和一张好脸,一把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找不来,还怕疼,你说妈要你有什么用?连给我提个行李箱都费劲。”
    庞齐一脸憋屈,想反驳,但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认命的在前面带路,“走吧,这个点了,关夏姐该饿了,我们去吃饭。”
    提到关夏,庞乐就恢复了一张笑脸,揽着关夏兴致勃勃的往武馆外走着。
    武馆的位置不太靠近市中心,但也不是偏僻地方,附近不止有商场医院,也有小吃街和非常多的餐饮店。
    庞齐熟门熟路的带着她们穿街蹿巷,很快来到一个门面比较隐蔽的私房菜。
    庞乐一边带着关夏往小巷深处走,一边说:“这家私房菜馆开了许多年了,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存在的时间也就比我外公那间武馆短一点点,听说祖上还出过当御厨的能人,当然都是谣传,谁也不知道真假,不过那家菜确实挺好吃的,你尝尝,要是味道还行,等我们走前就再来吃一顿。”
    关夏一开始听的认真,还满眼期待,但听着听着,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前方不远处向她们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吸引走了。
    那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谢了顶,还挺了个穿着厚外套都遮不住的大肚子,身边还走着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两人说说笑笑的,丝毫都没注意到关夏她们。
    跟关夏一起查了那么多案子,庞乐很快就察觉到了关夏的不对,只看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就心里有了数,拍了一下庞齐说:“我早上让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庞齐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耸了耸肩上背着的双肩包,说:“带了,怎么了,要用?”
    庞乐神情自若的嗯了一声,又神神秘秘的在庞齐耳边道:“别说姐对你不好,一会儿带你见见神场面。”
    庞齐被庞乐忽悠多了,一点儿都不信,但未免挨揍,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期待的表情来。
    跟那对中年男女擦身而过,一直到走进x餐厅包厢,关夏才笑了一声看着庞乐道:“得,来活了,真是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就被我碰着了。”
    “能在茫茫人海中碰到你,也是那家伙的报应。”庞乐也一边笑,一边从庞齐背着的包中掏出了绘画本。
    庞齐不明所以,关夏和庞乐都笑的开心,趁着庞齐点菜的功夫,很快就将一张素描画画好了。
    庞齐到这会儿才看出点名堂,看着素描画说:“这是刚才咱们在巷子里碰到的中年男人?他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
    “不是个好人,”庞乐掏出手机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拍了个照开始发消息,“幸好这次是跟我回家,我在这边警局有熟人,你们等着看,咱们说不定吃顿饭的功夫,人就逮着了。”
    庞齐这才听明白,有些惊呼的道:“刚才那个是个犯罪分子?”
    庞乐嗯了一声,歪着脑袋道:“不然你以为你姐之前半年忙什么呢,都拜你关夏姐所赐,她现在可是警方系统内的香饽饽。”
    说到案子,关夏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上次在李家村看到的另外三个缠有血色的灵魂光团,伍杨的案子结束后一直没来的及去处理,如今眼见着要翻年了,该抽个空过去查查究竟怎么回事了。
    庞乐和庞齐一个说,一个听,吹的关夏厉害到几乎不是人,关夏插话了好几次,总算打断了庞乐吹嘘她丰功伟绩的行为。
    就这会儿时间,听的关夏脸都红了,庞乐和庞齐还都意犹未尽的。
    又吃了一顿大餐,果然不出庞乐所料,一顿饭刚吃完,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的结果就出来了。
    庞乐放下筷子眼睛明亮兴致勃勃的说:“是个b逃,我就说关夏出马,绝不会错,看我果然没说错吧?”
    庞齐点着头,或许是受到了精神冲击,竟然用崇敬的眼神看着关夏。
    关夏实在受不了这种眼神,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庞乐,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李家村看到的一点不对劲,打算过几天喊上许年一起回李家村看看,你要回去吗?”
    庞乐早就等着这一天,闻言立即坐直了,兴奋的直点头,“要要要,歇了两个多月,我早就无聊了,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庞乐说着还盘算起来,“季姐去不了,但可以叫上仲小雨,还有陆听枫,这么算下来,不是跟以前差不多?也算是团建了,我们回去的时候还可以顺道去看看李淼,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说起来这个姑娘也够可怜的,现在李丰坐了牢,也不知道对她影响大不大,我记着她是个老师,别因为李丰,再把工作丢了。”
    关夏也对李淼印象深刻,那个喜欢穿红裙子披着头发坐秋千的女孩,原本父母疼爱,家庭和睦,要不是伍杨,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但可惜因为伍杨的私心,一切都被改变了。
    关夏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很快又抛到脑后,看看庞乐明艳的脸,又看看窗外蔚蓝的天空,只觉得不管做什么,都很幸福,是她想象过,也一直在追求的渴望着的幸福。
    自从回到永泉市后,关夏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现在的她有钱有事业有好朋友有男朋友还有爱好,简直是人生想要的东西她全都有了。
    现在再回想从前拼命坚持的日子,突然就觉得很值得,也庆幸自己从没放弃,一直在坚持,这才让她有所得。
    果然在人迷茫时,只要坚持就是对的,时间会给她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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