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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景躺在卧室床上,举着996闷闷的,很是担忧道:“他什么意思?他要换掉我这个金丝雀吗?”
    996本体像个果冻,被扯了两下,而后飘了起来,在书桌上找了包薯片,嘎吱嘎吱吃了起来。
    豆豆眼有点卡顿。
    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很费解道,“你这样不会出问题吗?”
    “你上次把我桌子都弄烧焦了。”
    纤长的手指一怼,996四处看了下,在桌面上滚了下,复原了。
    【不要紧,这不是还没换嘛?你如果真的害怕,那要不就去找找那个主角,让剧情提前,这样的话,我还是可以让你成为自由人的。】
    祈景发尾微卷,靠着床头郁闷,他觉得小鸟也不是很好当的。
    这不是男同文学么?
    为什么薄承彦要给自己讲什么小径与大道?
    好复杂。
    【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我走啦。】
    祈景有些迷茫,看着地上的一堆零食袋子,和那个卡顿成白花花屏幕的豆豆眼,相当不解道:“你就是来我这里吃零食的?”
    “你这样真的不会坏吗?”
    996顿时有点心虚,【……还不是因为青时不让我吃了。】
    祈景歪头看过去,“你的宿主?”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996之前也说过它现在早就退休了,不接什么任务,只是专心维持256……好像是这个编号吧,维持这里的稳定。
    祈景坐在床边,坐直了身子,好奇地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996顿时飘了起来,洋洋得意地道,【大美人!】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监视那个恶劣主角,我得去港城了……】
    祈景看着人急匆匆的,好奇得很,抬手给他拿了几包魔芋爽。
    “路上吃吧。”
    996一口吞下,在肚子里放好,然后空气卡顿了下。
    消失了。
    祈景又靠在了床边,很是好奇,这个世界很包容,男的可以和男的谈恋爱,女的应该也可以和女的谈恋爱。
    还有996,居然是个系统。
    少年眼睛亮亮的,港城……他也想去见见那个人,也是穿过来的吗?
    翌日。
    祈景才意外的发现,薄承彦没走,似乎是真的要带他去派出所。
    不要他了?
    祈景蔫巴巴的,从二楼电梯坐下来,困困地坐在餐厅椅子上。
    “薄先生……”
    饭菜有最爱的玉米烙,搭配牛奶和枫糖松饼,全是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薄承彦一口也没动,只是蹙眉看着人。
    他有时候总是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幻听,但隔了很久,却会突然冒出来一句。
    [老爷放饭啊……饿了。]
    薄承彦:“……”
    祈景就这么看着他,目光认认真真的,好像真的在等饭。
    莫名气笑了。
    “快点吃饭。”
    祈景这才慢吞吞地吃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神情都有些沮丧。
    今天是周日,往常的规划他都是在睡觉的,结果这几天变故很多,薄承彦居然连着留宿两天。
    祈景早起头脑空空的,饭都不知道怎么放进嘴巴里的。
    直到人被牵进了车里,车子驱使了不到五分钟,祈景就歪头睡着了。
    不小心慢慢地靠到薄承彦肩膀上。
    人被扶正,然后慢吞吞地往另一侧歪,歪到了车窗上。
    咚。
    下车的时候,额头被磕红了一块,薄承彦拧眉看了一会。
    没说什么。
    派出所看了下户口的问题。
    “不行,薄先生,他还未满十八岁,暂时无法更改监护人。”
    “另外,领养人需要三十五周岁以上,且最好附带无法生育的体检报告。”
    祈景在旁边一愣一愣的,面色很是好奇,仰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无法生育?]
    薄承彦面无表情地捏着人的细脖子,指腹抵住祈景的脸颊肉,把脸给推回去了。
    “坐好。”
    当初薄家争家产的时候,他自己独立迁走了户口,和旧宅那里的人是分开的。
    也正是这样,捡回来祈景的时候,顺手扔到薄家那老爷子户口上了。
    不过也没怎么和这小孩说。
    省得出事端。
    薄家的门槛总是有无数的人惦记,就算是旁支中的旁支,也能隔三岔五工作留宿的酒店中发现准备的男人或者女人。
    源源不断。
    赶都赶不走。
    他本身就无心情爱,也不打算成婚,祈景是他捡回来的。
    思来想去,倒不如把户口迁回来。
    从法律层面杜绝乱七八糟的东西。
    以及……想跑的动机。
    祈景安稳地坐在会客椅上,脖子被捏着,像个小玩偶,不过他尚未意识到“迁户”的真正意思。
    他还以为自己要被赶出去了。
    “薄总,您还这么年轻,何必给自己找个这么大的儿子?”对面的人似乎是个老熟人,笑着问道。
    视线在坐着的少年那里停留了几秒。
    祈景四处看了看,恍惚了一会,问了下,“儿子是谁?您说的是我吗?”
    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
    薄承彦有时候也明白了,不是自己病症间歇性发作,而是祈景根本不在心里藏事,他会直接问出来。
    工作人员:“……哈哈”
    最终祈景还是被带回了家,家族内部转户口的程序本身其实没有那么困难,但巧就巧在祈景总共也就在薄家的户口体系下待了两年。
    还没过生日,也就是未成年。
    没有办法改。
    是他过于着急了。
    薄承彦并不清楚自己为何做出这样的举动,但大抵是某种隐秘的掌控欲,毕竟祈景是他第一次试图豢养的人。
    他完全可以对他荒谬的情感置之不理,或者冷眼旁观,再不济直接丢弃掉他。
    年龄上的优势使得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一个人。
    一个未谙世事的人。
    直到听到祈景开心地说自己上了大学会离开的事。
    两种情绪对撞。
    竟然陷入了停摆。
    他想,豢养动物和豢养人还是有所不同的,动物离家只需要用铁链拴着,人则是需要法律程序。
    国内唯一合法的关系,他只能想到的,那就是父子关系。
    既可以让人错误的情感回到正轨。
    也可以让这小东西陪他渡过这冗长反复的一生。
    好不那么孤独。
    薄承彦觉得自己相当自私。
    但世人谁不自私?
    祈景在车上直接躺着睡觉了,回去的路上换了保姆车,少年身上盖着个毯子。
    睡得比先前更舒服些,额头上的红肿被摸了药油,绕道去了中医馆,看了没大事才带他回来的。
    锦江别苑很快就到了。
    祈景睡得太沉了,薄承彦打开车门看了他一眼,抬手将人抱了起来。
    别墅里的恒温系统在开着,眼下也快到中午了,倒是也没抱他去卧室,只是放在了沙发的贵妃榻上,阿姨从身后拿过来了毯子。
    人睡得很沉。
    “先生中午留下吃饭么?”
    “不了。”
    男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想了想,“麻烦您了,让他多吃些。”
    祈景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毯子,头发被压得更卷了,抬眸看到了忙活的阿姨。
    “阿姨。”
    本能地叫了叫。
    手撑着沙发,嗓音有点闷。
    阿姨走了过来,抬手把少年身边的毯子叠了下,祈景也跟着叠,不过就起到了扯边边的作用。
    “我怎么躺在这里?”
    阿姨抬手拨开祈景的额发,看到了微肿的地方,蹙了下眉,但还是说,“先生把你抱过来的。”
    “哦。”
    祈景想起来上午的事,很困惑,于是就问了,“阿姨,先生他想让我改户口,让我成他儿子。”
    女人愣了下。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实在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祈景来这里的时候也就是个小朋友,阿姨为难地看着他对年纪差那么大的人表达爱意,又不好教导他。
    这毕竟是主家的事。
    “喜欢不一定是男女之情……”阿姨试图教育。
    祈景愣了下,又觉得触及了知识盲区,“可我们是男男之情啊。”
    “……”
    辩不过。
    阿姨只是觉得也好,反正主家也常年无人陪伴,换成养子的身份名正言顺多了,也更符合社会伦理。
    外头泼在薄家身上的脏水可太多了。
    “把这个吃了。”
    祈景吃完了一盘意大利面,留下几个西兰花,他盯着看了很久。
    最后在接过随餐维生素之后,还是用叉子吃了西兰花。
    脸皱巴巴的,强忍着味道咽了下去。
    “不是不喜欢吃?不喜欢就不吃,小景。”
    祈景摇摇头:“不能浪费,您给我特地做的饭。”
    大山里没有这种好东西,窝窝头特别难吃,但是仍然是果腹的好东西。
    阿爸阿妈可不会给他留饭,也不会给他做饭。
    祈景脑袋被摸了摸,被递过去一杯鲜榨的果汁,“上楼去午休吧。”
    ……
    “你是说你听到了别人的心声?”林瑟一边在自己手上卸针,一边狐疑地推了下自己的眼睛。
    这里的装潢很是前卫,白色是主基调,但里面又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中药,是一家私人诊所,开在25层办公楼上。
    林瑟的梦想是成为古代行走四方的神医,实际情况是被万恶的大医院压迫的抑郁了两年,最后愤然弃编从游民。
    但开的小诊所不出一个月就倒闭了。
    甚至还有大妈上门讨伐扎针过于疼,对此林瑟的解释是,“她是个坏老女人,压迫自己怀孕的儿媳给她做饭,简直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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