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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脊背感?受到他起伏不定的心率, 却盏咽了咽喉咙,对?他本能恐惧。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
    他对?她是爱吗,这份感?情居然可以称得上爱?
    “谢弦深, 放开我……”却盏望向镜面中的自己,她黑发散乱着, 声音漫过的哽咽还?暂未消退, “我疼……”
    她疼。
    被他掐着脖颈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她没想到他会掐得这么用力。
    等?了须臾,她细微的泣声终于回唤了谢弦深的理?智。
    男人?眸色由暗渐明, 手中力气也渐渐松放到能掐住她、但?不让她疼的度,这么长时间没好好见过一面, 他当然不可能轻易放手, “盏盏,我很想你啊。”
    怎么说也做了一段时间夫妻,谢弦深说的这话?, 却盏旋即明白过来?。
    他说的想,不只是心里的想。
    这栋别墅,就是他为他们这段时间没见准备的重?逢礼。
    她提出离婚,他拒绝签署协议,假意放她走,很少在她自由的这段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有, 他有出现过。
    只不过她不知道。
    他给?她“冷静”收回离婚的时间让她好好玩儿,等?玩儿够了,他再出现把她带回京城, 或者,更直接点儿把她关?在这栋别墅里,哪儿都别想去。
    “没有你, 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
    借此姿势,谢弦深偏过颈吻了吻她的耳尖,“我们这么合拍,你怎么舍得和我分开啊宝宝?”
    “……唔。”
    衣服乱了,她整个人?也乱了。
    他力气收紧得过于直接,却盏蹙眉,心斥自己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你来?找我,就是……”她说话?都不连续,咬字也断,“就是、想做是吗?”
    “有反应了。”
    谢弦深捧着她,落眸,和她一起欣赏被困在镜子里的他们,“你还?是这么可爱。”
    “我是真的很想你,盏盏。”
    她很不听话?,提出离婚已经是触及他的底线了。
    第二天,她走得潇洒漂亮,什?么都可以不顾,他有想过第二天就去找她谈判对?峙,但?他们的情绪都不稳定,不如他“退一步”,到底说,离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就像谢弦深说的一样,他们的感?情尽管不在同一位线,但?身体确实百分百的合拍。
    他知道该怎么做可以让她爽上天。
    而这次,他是带着生气的恨意惩罚她的。
    他故意也好,非意也罢,他总是威胁她说出来?他想听的,达不到目的,他会用更卑劣的办法获取满足。
    她手腕上的红痕有点变重?,在镜子前说那些能让她耳朵滴血的荤话?,亲她,咬她,一直到最后她承受不住了,他依旧在身后抱着她不分开。
    却盏精疲力竭,没什?么力气抬手打人?,只蹙眉,“出去。”
    “很紧。你很想我。”他轻轻说。
    “……”
    却盏无?话?,咬齿和自己生气的时候想往前爬些距离,腰间却横过来?他的手臂又将她重?新带入怀。
    男人?低头,鼻骨抵在她颈窝,她身上浅淡上瘾的花香气息,他深深过了一道。
    开口质问,他的声音依旧轻:“戒指呢?”
    他第二遍问她戒指被她丢到了哪儿,这次,她不像第一次时有足够的愠气呛他,冷声的“扔了”,也换成了:“不知道。”
    “不知道?”
    在酒吧,就是因为她没戴戒指,所以那野男人?才敢来?勾引她。
    他不清楚她什?么时候摘下?的戒指,也想过,她气性和脾气那么大,万一真像她说的扔了,今天一天,她都别想下?床。
    谢弦深抬手托住却盏的左手手腕,分明长指浅浅摩挲在她瘦削的腕骨上,点点触碰,轻重?适宜。
    有一搭没一搭的。
    指腹转移行迹移至她的左手无?名指,那戒痕隐隐微显,他声音很淡,“没关?系,我可以让盏盏想起来?。”
    话?落,却盏脊背明显抖了一下?。
    她纤细的手指也握紧,抓在被子上的指节都泛起白色,眉也陷起弧。
    他越来?越过分了……
    “好好说,答案必须是我想听到的。”
    却盏不听话?的性子又攀上来?,想跟他怼一两句表明态度,但?他不放过自己。
    身体承受的力拧着她的蝴蝶骨一厘厘折得更深。
    “混蛋……”她语声不清地骂他,尽管骂多少遍混蛋都不够她解气。
    谢弦深:“那是我们的结婚戒指,盏盏居然弄丢了。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嗯?”
    却盏张了张唇,无?声抵抗着。
    她现在没办法逃走,也没办法做点什么不让他继续得寸进尺。
    “不……”
    却盏还?是想说不知道,可他的话?忽而一转,丝毫没有起伏的几个字,却是对?她最大的威胁:“套丢了。”
    “不说实话?,盏盏是想怀上我们的孩子吗?”
    疯子……!
    却盏已经回忆不起来?他什?么时候摘的那东西?,她身子蜷得也更厉害,自己被他掰过下?巴迎上他的吻,他又问她一遍,明显察觉他到已然没有多少耐性,她浅浅哭泣着:“……在、首饰盒里。”
    答案让他满意,谢弦深顺势继续:“还?要不要离婚?”
    当然要……!可是……
    却盏肩膀一颤,再生气的话?也止在了嘴边,她咬紧唇,似是在和自己抗衡。
    “要不要离婚?”
    却盏没办法了,只能在他的胁迫之下?改口:“不……”
    谢弦深如愿听到他这段时间最想听到的,可说这些还?不够,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跟着我说,不离婚。”
    “……不离婚。”
    “我们不会离婚。”
    “……我们、不会离婚。”
    “说爱我。”
    “爱……我爱你……”
    这才是他的乖宝宝啊。
    横在却盏腰间的手臂猛然将她整个人?嵌在他怀里更紧,谢弦深垂首抵在她脊骨,呼吸的气息融热滚在她后颈上,她被烫得又发抖了。
    直到他完全离开她,却盏想打他,但?却不知道该怎么纾解这份委屈。
    “……我恨你,谢弦深。”
    她将脸埋在被子里更低,他想看她都没机会,抱着被子就像在抱她的阿贝贝寻找安全感?一样。
    可是他却说:“盏盏,我爱你啊。”
    -
    谢弦深这一趟来?美国就没打算走。
    没有对?却盏定位和窃听的监视,想找到她不算多容易。
    昨晚又是一夜荒唐。
    荒唐之后,却盏恢复理?智,她依旧是想逃离谢弦深,可翌日,她无?论跑到哪儿,却发现怎么也逃不出这栋别墅。
    别墅的所有出口都落了锁,且有人?严加防控。
    谢弦深这个疯子,他是把她囚禁了是吗,把她只关?在这栋别墅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却盏冷声问:“谢弦深,你一定要做到这样吗?一定要让我恨你是吗?”
    “外面太危险了。”他说:“盏盏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还?是待在这里最安全。”
    “我可以看得到你。”
    她的手机设备也被他收走,她不能联系其他人?。
    在这偌大空旷的别墅里,只有她和他。
    他每天照顾她,精细到每天穿的衣服,戴什?么发饰,吃的什?么餐品,他都要为她亲自选。
    他会把她打扮得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从头精致到脚。
    却盏受不住,表面没有反抗也只是假意言和顺从,她知道,只靠自己的力量逃不出这栋别墅,但?从她的观察来?看,她可以掌握一些规律找到漏洞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天晚上,谢弦深刚出门。
    却盏利用时间空隙对?防控在出口点的人?声东击西?,她成功逃了出去,没走多远,却又被在别墅周围巡视的保镖发现了踪迹。
    “快,人?在那儿!”
    却盏在心里骂了谢弦深一通,她金尊玉贵的还?没受到过被人?追着跑的待遇。
    跑就算了,好不容易甩开那些保镖,却又有几个号称抢钱的歹徒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路。
    处在人?群中央缓缓现出全貌的是个女匪,姿态从容,应该是个大姐大,不出蛮力。
    手一抬,围在她周身的几个男匪渐渐向却盏走来?。
    在那几人?走来?前,电光石火间,却盏转身就想跑,手腕却忽地被一道力圈紧握住。
    她很讶然能在这里看到他,“谢弦深?”
    那几个面目凶狠的男人?互相看看对?方,听得懂对?方说的是中文?,这才更加大了胆子,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匕首威胁恐吓。
    看他们的穿着,男匪便知道对?方的身份非富即贵,一男一女还?不好对?付吗。
    却盏被谢弦深护在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她身上没有电子设备,没办法报警,而那几个男匪像是不要命似的乱挥手中刺亮的白刃。
    “谢弦深!”
    他的胳膊被划了好几道伤。
    虽然伤在,但?对?付那些贼仍不手软。
    直到对?方全都被打得倒身在地,连连哀声叫痛,而那个领头的大姐大早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剩下?的那些人?也连滚带爬全都滚着溜。
    他受了伤,胳膊上的几道伤口红血蔓延,尤其左手手腕那处伤口最深。
    “去……”刚才的画面还?在却盏眼中历历在目,她吓失了神,“去、医院……”
    她哭了,他抬手为她拭去泪水。
    动作很温柔。
    谢弦深没听却盏的话?去医院,他只带着她来?到了一处灯塔靠岸。
    来?这之前,却盏也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谢弦深要把自己关?进别墅。
    因美国某势力家族权力倾斜引起动乱,带动□□联结,所以,近期美国部分州区不得安定。
    却盏心情复杂,她明明是讨厌他的做法。
    可心底却拧上一股酸涩让她又掉了眼泪。
    “你不要命了是吗?”
    他真是个疯子,红血染满他的白衬衫,触目惊心,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只是看着她。
    “我想过死?。”
    谢弦深承认自己想过死?:“但?,我更想你爱我。”
    哪怕为了保护她,失了他这条命都无?所谓。
    从结婚到现在,他还?没给?过她一场正式的告白,就连结婚领证那天,他不在乎和她的这段关?系能变得多真,所以,连最基本的戒指都没准备。
    女孩子喜欢浪漫,喜欢告白。
    这也是他暂时离开的原因,可就在这期间,她差点出了意外。
    有一种灯是以人?的血液为引,与鲁米诺产生化学原理?会使灯明燃,而这种灯,叫人?血燃料灯。
    灯塔前方的直路两侧围有一盏盏透明玻璃盏,那是灯的器皿。
    谢弦深手腕处的血一滴滴砸在地面,也像重?石一样砸在了却盏的心口。
    鲜红的血液垂直滴入玻璃器皿里,短瞬间,所有玻璃器皿如同引火般串联灼亮,夜色沉重?覆下?,点燃的一盏盏萤萤蓝光汇成一片梦幻交织的海,不甚真实。
    却尤为明晰。
    他用他的血,为她造了百里灯海。
    “谢弦深……”
    却盏叫出他的名字时,声音哽咽。
    她在心疼他,是吗……
    “盏盏。”
    谢弦深从未如此认真地对?她说这样的话?,“过去,我不懂得喜欢和爱是什?么,就像是命运突然降临,你出现了。”
    “我原以为爱一个人?是占有,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确实是为了满足我的一己私心。”
    “我只是……”
    他看着她。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我会学着如何爱人?,也会改变自己……”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盏已然抬臂落入他的怀抱,她叫他的名字,叫了好几遍,好像,她还?哭了。
    她现在才明白,他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爱她,他可以为了她与那些悍匪徒手搏斗,不顾自己的这条命。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盏盏,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
    他的态度为她放下?,她心软了。
    却盏眼泪直掉,重?复他说的话?,“不离婚……我们不离婚……”
    这次,她是自愿说的。
    以往,他为她做的种种,就像是回放的电影一帧帧在脑海里无?限循环。
    也是现在她才发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很多位置。
    这是爱吗?
    是爱吧。
    “谢弦深,吻我。”却盏后仰颈,浅眸落入他的眼睛。
    他听她的话?吻了她。
    海风摇曳,轻轻拂动着两人?的衣襟。
    他对?她诉说的爱意,以风作信,只为她写下?最直白的情诗。
    “盏盏,我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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