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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舌头被猫咬掉了?”他紧抿着薄唇,俊颜罩上一层寒霜。
    “没没有”她气弱地回应。
    “如果我没记错,一个小时前,某人好像答应过我今晚会早点休息,你还记得吗?”浑身笼罩在怒火中的男人,表情看起来十分骇人。
    “我我可以解解释”娠潾结结巴巴的说,甚至害怕得向后退了一小步。
    黑曜伦看在眼里,眼中瞬间燃起更猛烈的怒焰。
    “很好,我最喜欢听解释。”他沉着俊颜,咬牙冷哼。
    不知怎么搞的,听见他的话后,她突然觉得更恐怖了。
    “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至于那个原因嘛她还在想。
    如果直接跟他说,她是凭着一股勇气跟迫不及待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才突然决定想亲自走这一趟,不晓得他会不会更火大?
    “我想也是。”他对她冷笑一下。
    她垂下目光,幽幽开始地报告起来——
    “跟你分开后,我又打了一通电话到巧丞租屋处,接电话的是她室友她说,她帮我问过了其他室友,巧丞没有跟人约,也没有告诉他们要去哪里,手机还在她房问的书桌上所以,不管我们怎么打,她永远都不可能接得到电话”
    结论就是——巧丞失踪了!
    依照美国规定的四十八小时,他们又足足迟了四十八小时才报案,她甚至不敢多想巧丞可能会遇见什么事,就怕自己想多了会情绪崩溃,到时候没人代替她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所以,亲自到美国去一趟确认巧丞的下落,成了她刻不容缓的事。
    “好,我知道了。”黑曜伦越听脸色越沉,不过火气总算消了大半,他往前跨一步,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带着她到一旁人少的角落,不让别人看见她掉泪的模样。“别说了。”
    “刚才她室友们帮我报警了,可是她们好像都没空,没办法出去找她说不定她就在校园附近,说不定其实就在几条街之外等人、等人发现她我不知道我晓得自己要冷静,可是”她埋在他胸前哽咽哭着说,看见靠山来了才发现自己有多恐惧妹妹出事,前不久强自佯装的坚强镇定终于再也撑不下去。
    “嘘,先不要说话。”他一只大掌轻扣住她后脑,让她窝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另一只手则安抚地拍着她背部。
    “对不起”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不用道歉。”他一颗心为她扭紧,心疼她发生了这种事,连个可以商量的长辈都没有。
    “我不用道歉吗?”她恍惚的看着他。
    他松开手,双手改放到她肩上,弯下腰与她哭红的眼睛平视“你本来就处理得很好,但现在我赶到你身边了。”
    “所以?”
    “所以请把冷静的工作交给我,这部分,你永远不会做得比我好。”他朝她露出充满自信的微笑,要她放心的依赖他。
    “这不是我的问题。”她深呼吸几口气,犹带泪光的晶灿眸子回望着他“你冷静的功力一向好得没话说。”
    “很高兴你也这么认为。”他扯唇一笑。
    她又深吸口气后,坚定地开口“可是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要去纽约一趟。”
    “我不反对,但我要跟你一起去:”两人回到柜台边,他掏出自己的无限卡放到柜台桌面,柜台人员一看,立刻为他们划了两个头等舱的机位。
    “你有工作。”她皱眉道。
    “你也有。”他提醒。
    “我已经请亚文帮我跟你请假了。”这就是她打电话给亚文的主要原因。
    “我知道。”她不提还好,提起这个他就火大。“你请她明天再通知我!”
    “我只是不想干扰你的生活。”他有好几千名员工的生计要顾虑,不像她,可以全心只系在妹妹一人身上。
    “你太天真了,怎么能以为自己一声不响飞去纽约后,我还能若无其事地照常工作?”黑曜伦冷肃着俊颜,暗自咬牙道。
    她还是太低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要他怎么说,她才会完全相信他已不能没有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小声地道歉。
    “我知道。”他从柜台人员手中拿过两人的机票,一手占有地拥着她,熟稔的领她走向海关。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坐在候机室里,娠潾小小声地问。
    “这部分要看你等一下的表现。”他的嗓音严肃中带点威胁意味。
    “什么表现?”
    “上飞机后,我要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下。”因为等飞机降落在美国的土地上后,他担心等着她的不是乐观的消息。
    他希望她能有足够的体力跟精神,来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飞机一落地,一辆黑色轿车立即在机场外等候,车子一接到人,马上就快速驶向古巧丞的租屋处。
    一路上,车里的人没有任何交谈,娠潾不安又紧张的紧抿着唇,视线慌乱的一下子看看窗外,一会儿又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
    “放心,我们已经到这里了,一切有我。”黑曜伦大掌握住她,一冰凉的小手,沉稳的嗓音瞬间驱散不少她心底的恐慌。
    “嗯。”“我已经动用我所有在美国的关系,相信很快就可以知道巧丞的下落了,我保证。”
    他说的话,像是一帖强心剂,娠潾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信任。
    “我知道。”
    车子驶过许多不知名的街道,就在快抵达巧丞的住所时,黑曜伦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默默听了约莫一分多钟,然后挂上电话,吩咐司机将车开往纽约市政府后,才转过头面对屏住呼吸的娠潾——
    “他们找到巧丞了,就在纽约市政府里。”
    傻眼,是娠潾看见妹妹巧丞时的第一个反应。
    没有任何不幸的画面,当黑曜伦拥着她,行使特权走进纽约市政府会议厅时,他们正巧赶上巧丞上台领奖的那一刻。
    现在是什么情况?
    “请问你们是?”会场里的工作人员走近他们身边,有礼的询问。
    “我们是——”黑曜伦正打算回话,没想到站在台上发表得奖感言的古巧丞发现了他们,霎时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跟着得奖者转向这里。
    “我最感谢的姐姐,今天也来到现场了。”
    巧丞话一说完,众人就见她穿着皱巴巴的简单上农,捧着奖杯跑向娠潾面前。
    “姐,你怎么来了?看到我msn上的留言了?”巧丞一脸兴奋,眼眸底下还有深深的黑影。
    “什么留言?”娠潾一颗高悬四天的心倏地放下,一时间还有些消化不了眼前大逆转的情况。
    “msn上的留言啊。”巧丞困惑地眨眨眼,表情和娠潾有点像。“你没看到吗?如果没看到,你怎么知道要来参加我的颁奖典礼?”因为忘了带手机,所以才用msn留讯息给姐姐。
    娠潾慢半拍地回过神,不知要怎么开这个口。和妹妹说自己根本不是来庆贺她,而是来报失踪人口的。
    “巧丞,你这四天去哪了?”黑曜伦见怀里的女人大脑当机,只好担起把话问清楚的角色。
    “我哪里都没去,只是临时被学校教授拉来比赛,一关就是四天。因为本来要参加比赛的学姐生病,教授临时找不到人,所以就拉我滥竽充数,没想到我居然获奖了,啊呵。”巧丞开心的完全没了理智,甚至对于有男人跟老姐同时出现在这里,也迟钝得不觉得奇怪。
    “才不是滥竽充数”娠潾激动地抓起妹妹的双手,情绪一放松下来,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猛掉。“你是最优秀的。”
    “姐,我好高兴喔!”巧丞手中还抓着金色的半透明奖杯,上面用英文写着二0二年纽约设计大奖。
    “我知道。”娠潾马上张开双臂,给自家老妹一个大大的拥抱。“真的很恭喜你。”
    台前,主持人忽然用麦克风请得奖者回到舞台,准备从纽约市长手中领取斑额的奖金。
    巧丞愉快地将奖杯塞到娠潾手中,附在姐姐耳边说:“姐,我去把我接下来的学费领回来。等我喔,我还要请你在纽约吃一颁大餐。”
    娠潾边哭边笑着点点头,看着才华正发光发热的妹妹上台领奖,她突然觉得自己被一股幸福紧紧包围。
    “恭喜你。”黑曜伦单手拥着她,很庆车这件事以此做为收场。
    原本他已做好心理准备,万一巧丞发生任何不幸,他会陪她一直留在纽约,直到处理完所有事再带她回台湾。
    看着领到奖金的巧丞兴高采烈地下台跑向他们,他暂时松开手,让两姐妹拥有属于她们的时间。
    他转过身,拿出手机拨给人在台湾的凰仪。
    “是我。两天后的高级主管会议不用麻烦我父亲了,我会准时出席。”
    大日子。
    今天是黑曜伦带未来妻子回家的日子,黑诚谋一早便吩咐管家老陈布置好家里和餐厅,要干净舒适,却不能太刻意奢华。
    没想到他本以为没得救的两人,居然在凰仪介入后,反而意外擦出火花。
    黑氏企业里的人没猜错,凰仪的确是他心目中的准媳妇第二人选,只是这一次,他事先把整个情况向女方直说,然而在进公司一星期后,凰仪却回复他,自己不适合黑曜伦,还隐约透露娠潾与他笨儿子间有暖味情愫。
    自从知道儿子叫自己属意的媳妇人选帮忙跑腿买保险套后,黑诚谋已深刻体验到什么叫做心灰意冷,本来对这一对已完全不抱希望了,岂料后来小俩口的感情却峰回路转。虽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死灰复燃的,不过他仍然乐见其成。
    恋爱有时就是如此,只要两个人合拍、命中注定,不管绕了多远的路,该是你的就会是你的,躲都躲不掉。
    “老陈。”黑诚谋将管家唤到自己身边“曜伦那小子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报告老爷,没有,不过少爷之前说过七点的时候会到。”管家陈叔恭敬地回道。
    “还有一小时”黑诚谋叹了口气,他迫不及待想看看儿子拥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微笑的样子。
    “回老爷,其实是三十七分钟。”陈叔在心里偷笑。老爷很少沉不住气,除了少爷的事情以外,老爷如今对很多事其实已看得很开。
    可是,当黑曜伦带着娠潾出现在黑家大宅里时,已经七点二十分了,塞车是他唯一的解释。
    黑诚谋多等了二十分钟,原本期待的心情逐渐降温,黑家也因这点小插曲意外添上一点僵凝的气氛。
    看见黑父的第一眼,娠潾只觉得莫名眼熟,后来才恍然想起他就是在“保险套事件”后,现身向她询问八卦的众多人中的其中一个。
    黑诚谋发现她认出自己,连忙用眼神暗示她不要把那件事说出来,殊不知当时躲在门后的黑曜伦,早就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而娠潾之所以会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批评黑曜伦,不断拿曜伦要她加班、叫她去买保险套的事来告诉她黑曜伦有多差。
    那时她还不懂,只是困惑地想着这个来问八卦的老先生好像对总裁很不爽,也很为她抱不平,但现在回头想想,该不会是那时黑父就已经心里有底,希望她不要跟曜伦在一起,所以才会拼了命在她面前说儿子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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