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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是会用行动说明一切的,她到底懂不懂?
    也许他没有亲口对她说出“我爱你”但他的所有行为早已昭然若揭。想要知道一个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心爱一个女人,听他说话不一定准,但看他有没有对这段感情花时间、用心思,一切便清清楚楚。
    然而就在他深觉自己已深深陷入感情漩涡,为了她频频祭出追求戏码,把自己搞得有点娘时,她居然还迷迷糊糊,对他的心意一知半解?
    这太夸张了!他要她自己动动脑筋好好反省一下。
    “喔我也这么认为。”娠潾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小心藏起杏眸里淡淡的失落。
    她暗骂自己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干么还要失望。但她心里明白,她会问,只是想让自己彻底断了胡思乱想的念头罢了。
    黑曜伦错愕地看向她,不敢相信她竟跟着附和他说的话?
    他心里又气又闷,搞不清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不懂。
    “今天谢谢你,这个晚上很愉快,再见。”娠潾浅浅一笑,笑容里有释然也有怅然失落。看来果真是她想太多了。
    黑曜伦不可置信她看着她打开车门又关上,接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直到娇小的人影消失在公寓大门后,他总算清楚体认到一件事——
    这女人要不是货真价实的笨蛋,就是根本完全没把他的心意当真!
    气闷烦躁的他狠狠捶了方向盘一下,油门一踩,迅速回到他自己在外住的房子。
    一回到住处,他什么事也不做,立刻痛快饮用客厅整面墙上原本用来装饰的高级烈酒。
    他生平最不喜欢的感觉就是输,坐在舒服的客厅里,他一边饮酒,一边暗暗发着誓。
    古娠潾,你耐心等着,对你,我绝对势在必得!
    发现太猛烈的攻势会吓跑古娠潾,黑曜伦原木打算放慢步调,结果却令自己引以为傲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
    而光是他跟她两人情况就已经够糟了,结果他父亲居然又无预警丢了个新秘书给他,原因是他的工作量太大,与其让一位秘书疯狂加班,不如分摊工作,以确保办事的效率与品质。
    这番说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他只好再接收一位下属。
    “凰仪,进来。”
    这会,黑曜伦按了内线,打算从新秘书口中探知娠潾的情况。
    位置相邻坐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听见声音后互看一眼,娠潾眼底满是不被上司肯定的晦暗和自责,而精明的凰仪则是眼神一闪,瞧出几分端倪的她脸上带着微笑,踩着自信的步伐走进总裁办公室。
    “总裁,请问有何吩咐?”她态度不卑不亢,相当大方自然。
    黑曜伦快速交代给她几件公事后,话锋瞬间一转“古秘书那边的情况如何?”他开门见山的问。
    “总裁要我替您请她进来吗?”凰仪无害地笑开,状似无心的投下一颗小小的测试弹。
    他犀利的眸子警告地瞪她一眼。“不用烦她,让她专心做事。”
    这个新秘书跟他是同一种人,会有哪些伎俩他比谁都清楚。
    “是。”那她就不用专心做事了吗?真是差别待遇。礼貌地微笑了一下,她中规中矩地开口“古秘书是个很努力工作的人,公事也都处理得很好”“这些我知道。”他烦躁地挥挥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总裁您想问的是”她漂亮的明知故问。
    “她最近都很准时下班?”黑曜伦无法再拐弯抹角的问话,每次只要一遇到关于娠潾的事,他就会变得相当沉不住气。
    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的头一遭。
    “是。”凰仪表面镇定,心底却早为总裁跟门外古秘书问尚未浮出台面的关系而偷笑。
    “约会吗?”他皱起浓眉间,想起她这阵子下班老是迅速溜走,快到让他连拦人都来不及。
    之前她为了想赚加班费能天天加班,但最近几乎每天准时下班是怎么回事?直觉告诉他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她去工作。”凰仪坦言,希望坐在自己身边日渐消瘦又疲累的娠潾,可以不要再让自己过得如此辛苦。
    “工作?”黑曜伦一怔,心头猛然掠过一抹不安。
    “古秘书需要钱,这一点,总裁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凰仪的个性向来也是有话直说。
    “所以?”他已经大致能猜出来,只是想要确切的答案。
    “我的出现分担掉古秘书原本繁重的工作,她虽不用再加班,但需要钱的情况仍然存在,所以她晚上到咖啡厅兼差。”
    “她居然这么做?”他握紧手中昂贵的钢笔,用力得手上青筋隐隐浮起。
    凰仪耸了下肩,聪明地选择笑而不答。
    “你出去后,帮我叫她进来。”他扔下笔站起身,一副打算暂时撇下工作,彻底跟娠潾好好聊一聊的样子。
    “是,总裁。但还有一件事”她决定好人做到底。
    “如果是公事,等一下再跟我报告。”公事永远处理不完,他现在心底只容得下娠潾。
    “算是公事。”她眼中露出狡点的光芒,不急着把话说完。
    他不耐地蹙起眉,受不了向来机伶的新秘书今天说话干么吞吞吐吐的?“那就等——”
    “是关于古秘书。”
    闻言,黑曜伦立刻看向她,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戏谑,一瞬间,他马上了解她已经看出了他对娠潾的感情。
    连一个新来的秘书都明白他的心意,为什么就只有古娠潾本人浑然未觉?根本像存心折磨他一样。
    “总裁时常刻意让她处理较为轻松的工作,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伤害。”凰仪直言道,不想再看见娠潾自觉不被认可的受伤表情。
    “喔?”已站起身的黑曜伦双手环胸,挑高眉毛。
    “我的出现,已经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若再加上总裁对她特别照顾,其实只会让她更处在很不安的状态。”
    “好,我会处理。”黑曜伦表情一沉,认真地说“谢谢。”
    他接受第二位秘书的用意,本来只是不想再让娠潾没日没夜的疯狂工作,没想到却反而害她多兼一份工,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工作能力,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是他的疏忽。
    凰仪有些诧异地扬高双眉,没想过趾高气扬的总裁,居然也会像现在这样诚心地跟人道谢。
    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很伟大,不是吗?
    从她进来到现在为止,至少过了十多分钟了吧娠潾手中捧着热茶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会客沙发上,不安地动了一下。
    黑曜伦气定神闲地喝掉半杯茶后,将杯子搁回桌上。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进来?”他专注地看着她的眼问。
    “不、不知道。”一听见他这么问,她一颗心瞬间下沉。
    这种开场白,通常都代表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他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
    这阵子他忙着并购美国一间中型企业,她又躲他躲得很勤,而为了不加重她的压力,他便很少主动找她进来,结果这么搞下来,他到现在才赫然发觉她真的瘦很多。
    如今案子结束,他对凰仪的底细也调查得差不多,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他主动发动攻击,他才好不容易有时间和她谈一谈。
    “听说,你下班后又到别的地方兼差?”他说话语气不轻不重,精明的眼眸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
    闻言,娠潾捧着茶杯的手一抖,些许茶水就这样溅到她手上。
    “嗯。”她点头承认,原想做些解释,把自己的经济状况告诉他,但仔细想想后还是决定作罢。
    黑曜伦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才错愕地发现“嗯”这个字,居然就是她全部的回答。
    不管他的身份是她的老板、上司,还是单纯想追求她的男人,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可以跟我谈谈原因吗?”他强压不满腔的火气,想诱哄她向自己吐出实情。
    “没有特别的原因。”她别开眼不再看他。
    “没有特别的原因,你会需要多兼一份工?”她对他不信任与隐瞒的态度,严重打击到他关心她的心意,令他恶声恶气地将质问瞬间辗出口。
    她惊了一下,视线在他附近移动,偏偏就是不看他。“反正下班后,我也没别的事情可——”
    “胡扯!”
    听到这里,他终于决定放弃见鬼的“慢慢来”一个箭步整个人冲到她面前,弯下腰,宽大的双掌扣紧她肩膀。
    娠潾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整个人一动也不动地愣在位置上,连手中的茶杯何时被他接过放在桌上的都不知道。
    “我要实话。”他忍不住对她低吼,希望她能敞开心房面对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防卫。
    他该死的爱她啊!她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她抬起双手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他不让,最后干脆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拉起身,逼她与自己四目相交。
    他执意要她看着自己,不容她再闪躲,毕竟她已经躲他躲得够久了,而他的耐心也真的被她耗得一滴不剩。
    “这就是实!”娠潾望着他那双充满魅力的黑眸,委屈地嚷道。
    她好讨厌他,明明就不喜欢她,干么非要管她的私事不可?
    他不知道这样会害她可怕的想象力又再度发作,以为以为自己在他心里有一点点的特别吗?
    上次两人“不小心碰到嘴唇”时是如此,现在他强烈对她表示关心的态度更是如此。
    幸好,凰仪来了。
    黑董事长特地从美国把工作能力跟外貌皆一流的凰仪调回台湾后,整个公司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说凰仪其实就是黑董事长相中的媳妇人选。
    事实也证明了一切,自从凰仪来了以后,黑曜伦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把她拉出去吃晚餐,就连公事也尽量都交给凰仪处理。
    凰仪的出现,就像一个巨大的警示,要她别继续对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尽早认清自己的身份。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对我吐实?”黑曜伦厚实的胸膛急遽起伏,抓住她肩膀的双手努力控制着力道。
    就连在盛怒中,他都不曾忘记要自己别不小心伤了她,而她却是拿什么来回报他?一张冷漠的小脸和伤人的冷静?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娠潾有些意外地瞪着他,仿佛没料到他为何会这么问、且露出这种看似受折磨的表情。
    “你知道!”他眼底充满愤怒与难以言喻的痛苦,原来被所爱的人隔绝在心房外是件如此难受的事,尽管全世界的人都来拥抱他,他仍然感到一股被狠狠遗弃的强大空虚。
    “我不——”她直觉就想否认。
    “别再骗你自己或我了。”他呼吸急促地低吼,语气中饱含愤怒与恳求。
    “我没有”她再次否认。
    “你有!懊死的你有!”他被她接连两次的矢口否认弄得心情大坏,炙热的视线紧盯着她,半是懊恼、半是无奈地吼道:“你明明知道那时在婚宴上我会亲你,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不小心碰到’,那是因为我想亲你。而我之所以想亲你,是因为——”
    “不要说了!,娠潾冷着脸,气苦地对他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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