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的师兄,那岁数应该不会太大吧,不过也不一定,比如我那个师兄左青木,他就长我十几岁不止的样子。
陈锟玺,如果他作为一个天师还健在的话,那柳师父和司马师伯肯定会认识,有机会我要找他们问一下。
方国胜问完见我半天不回话,就问我:“怎么有问题吗?”
我摇头说:“没,你继续说你的事儿,后来你们请来大师做法了吗?”
方国胜就说:“我那五个老战友死后,我心里很害怕,虽然时常梦到梅林,可我却从来没出过什么事儿,我知道这些都亏了我身上这个黑糊糊的木牌,我记得有好几次半夜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靠近我,可忽然‘轰’一声后,那个东西就消失了,而我带的木牌则会微微忽然变得很烫,好像用火烤过一样。”
“因为我那五个战友是上吊死的,所以这事儿也没人再追究下去,加上那一年也没出其他的怪事儿,所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我一个人也就没有去找大师做法。”
“可到了第二年桃花开的时候,杏花岭又出事儿,是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头下地干活,恰好走到杏花岭附近的时候,被一个石头绊倒,然后锄头飞起来劈进了脑袋里给死了。”
“再之后每年杏花开的时候,我们镇子的老人中都会有人死去,不过不一定是在杏花岭附近,而且那些人全部都是围观过梅林被刮的人,无一例外。”
听到这里我就问方国胜:“你们这里每年死人,难道你不觉得蹊跷吗?为啥不请人看看?”
方国胜就说:“我们请了,可是那个大师花了不少钱,做了一场排场很大的法式,可结果却是半点作用没有,第二年杏花开的时候,镇子上照样出事儿,而且出事儿的人年纪越来越年轻,也就五十多岁,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参与过梅林的事儿,可他们的父辈却是在现场,所以他们也是逃不过梅林的报复。”
听到这里我就说了一句:“看来这个梅林是疯了。”
方国胜点点头半天没言语,显然故事讲到这里差不多也就没了。
不过我心里还有几个疑问,也就开始问方国胜,希望他能够补充一下,我第一个问题就问他:“那个梅林除了杏花开的时候,其他时间还出现过吗?”
方国胜想了想就说:“这个我不清楚,我们镇子上人不少,就算不是杏花开的时候,也会有人死的,只不过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跟梅林有关系,但是每年杏花开的时候,镇子上肯定要死人!”
我继续问方国胜:“刚才你在跟我讲梅林的事情的时候,你一直没有提到过梅林的家人,我想知道他的家人,你们又是如何处置的?”
我一直觉得方国胜在讲梅林的事情的时候,一直刻意地在回避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提到关于任何梅林其他家人的事儿。
当我问的这个问题的时候,方国胜忽然就愣了,隔了很久方国胜就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杀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凉,这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结果,果然当年他们处置梅林的时候,还是过于残暴了。
听到这里杨小辉就问:“你们杀了梅林全家没人管你们吗?”
方国胜就说:“那个年代那么乱,谁管的了?再说了,我们都是按着乡上的规矩来的,那一家人都是汉奸!”
我继续问了一句:“那梅林家人的尸体呢?”
方国胜就说:“在杏花岭,一把火给烧了,老少十三口人。”
听到这里我不就不由冷笑了一声,至于我为什么要笑,我自己也闹不明白,而后我就说了一句:“我终于搞清楚那个高僧为什么只是封印梅林的,他不是同情梅林,而是同情梅林的家人。”
方国胜补充了一句:“他们一家人都是卖国贼,都该死,有什么好同情的?”
我想了一下就说:“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在佛的世界里,一切的罪过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只要人肯悔过,哪怕佛用自己的生命,也会去给他换一个悔过的机会,这也是佛家常说的大慈大悲,在高僧眼里,你们和梅林一样都是枉造杀孽的人而已。”
李家灏反问我:“难道佛会去同情一个卖国贼?”
我笑了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佛到了一定境界,就没有了所谓的‘国’的概念,在他看来我们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些话虽然我说的出来,可我自己是万万不到那个境界的。
事情到现在该弄的事情我差不多就弄清楚了,接下来我就准备去一趟杏花岭,把那个梅林叫出,当然我不是要送走他,而是仍然要打散他,不为别的,只因我是道不是佛,道的世界里没有一味的原谅,错的离谱了,还是要杀,这种杀不是“孽”,而是“善”!
至于方国胜他们所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那自有天道在看,我也就不去理会了。
该了解的事情我们都了解完了,所以我们四个人就准备先离开这里,等我们要走的时候方国胜喊住我们问:“你们觉得我堂弟的死和梅林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