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以为是我妈跟我睡一张床,觉得是我挤着她了,就往床边儿挪了挪。
可那个声音还是在不停地说:“好挤啊,好挤啊……”
而这次我也是听的更加真切,这根本就不是我妈的声音,而且声音很低沉,像是一个人刻意用浓重的鼻音说话一样。
我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我妈就睡在我旁边,一只手还拦着我,估计是怕我掉床底下,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睡单人床。
这个时候我听的那声音就清晰了,正好是从今天刚搬走的那张靠近门口的病床位置传来的,我当时很好奇,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睡吗,谁会挤着她呢?
所以我缓缓在床坐了起来,隔着那个男病号,也就看到了那边床上的情况,而那个床上的确是有两个人,一个是穿着碎花布衣服的女人,另一个则是穿着黑色衣服,身体有佝偻的老人。
而那个老人的身形看着还有些熟悉。
我往那边看的时候,那个老人还是背对着我的,可那“好挤啊,好挤啊”的声音的确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而且我能肯定,不是那个女人发出,因为她的声音我听过,不是这样的,难道是这个男病号家里来了什么亲戚,也是住这里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老人伴随一声“好挤啊”的声音,翻了一下身,正好把脸就朝向了我这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不算太亮的屋子里,我竟然能看清楚那个老人的脸,一脸皱的很紧的褶子,而在这些褶子中间却是挤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另外那张脸我很熟悉,正是把我吓的住了院的小春儿的娘的脸。
于是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这么一哭,我就发现小春儿娘突然显得有些慌张,然后直接又一个转身直接钻进了那个女人的身体不见了。
听到我哭声,我妈也是直接就醒了,然后急忙去打开了病房的灯,问我怎么了。
我哭着就说:“小春儿娘,小春儿娘……”
我妈顿时脸色也就难看了起来,而被我吵醒的男病号一脸不悦,那个男病号的女人更是直接抱怨:“啥是小春儿娘,小春儿娘是谁,你这几天咋老是叫她,是不是撞邪了!”
我妈就赶紧说:“不好意思了,妹子,我儿子是被吓着了,老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委屈第搂着我妈就说:“不是胡话,我真的看到小春儿娘了,就在门口的那张床上,刚才她还一直喊,好挤啊,好挤啊,你们没听到吗?”
我这么一说,那个女人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站了起来,远离了那床两步,如果我真的是撞邪了的话,那我说的话,可是也很邪乎的。
我妈这下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妹子,你别忘心里去,小孩子估计做噩梦了。”
我更委屈的说:“妈,我没做梦,真的,我还看到小春娘钻进她身体了。”
我刚说完,那个女人就怒道:“呀,你个毛孩子,说这么歹毒的话,还诅咒我,你有没有家教啊。”
这个女人这么说,我妈也是有些生气了,就道:“妹子,我儿子今年才六岁,你何必跟他计较呢?”
那个男病号估计是怕自己女人跟我妈吵起来,也就赶紧说:“行了,少说两句,小孩子做个噩梦被吓醒是正常的事儿,不用小题大做,都睡觉,睡觉,你们要是害怕,就开着灯,反正是医院的电,不多花钱。”
听到自己男人说话了,那个女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也就又躺回了那张床上,不过在躺之前,她还是四下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事儿后,才躺下,不过这次这房间的灯就真的没有关。
接下来我妈就抱着我也睡了,而这一睡,我也就没再听到那诡异的声音,不过我却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梦里总是梦到一个看不清人脸的人跟我说,让我明天去看看老孙头,然后带老孙头回家。
第6章 鬼上身
翌日清晨,我就从那个奇奇怪怪的梦里清醒了过来,此时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我妈还在拦着我睡觉。
我又想起半夜那一阵阵“好挤啊,好挤啊”的声音,不由身子就颤了一下,我这么一个哆嗦,把我就给吵醒了。
她看我已经睁开了眼,有看了看窗户外面的天还没怎么亮,就对我说:“小勇,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我点点头就“哦”了一声。
可就在我准备闭眼睡觉到时候,我就听到挨着门口那张床上那个女人“哎呀、哎呀”的小声哼哼,顿时我又给吓了一跳,我觉得我最近被小春儿娘吓唬的太惨了,听到点动静儿就会联系到她。
这声音我妈自然也是听到了,就起身看了看那个女人,然后问那个女人:“妹子,你这是怎么了,难受吗?”
病床上的男人也是听到自己女人略带痛苦的声音,也是问道:“婆娘,你咋了?”
那个女人翻了一下身,却没有从床上做起来,而是用极其萎靡的声音说道:“我,我头疼,感觉好冷……”
听那个女人这么说,我妈就赶紧下床,然后跑过去摸那个女人的头:“哎呀,妹子,你发烧了,你的头好烫,你等着,我给你喊医生。”
没一会儿,我妈就把值班医生和护士叫了过来,护士给那个女人量了体温,然后去做了几个简单的检查,证明她只是受了风寒,感冒而已,只不过这烧的度数的确高了点——39.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