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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天要去拍婚纱啊?我也要跟。」余姍姍兴致勃勃,几人或站或坐的在外头办公区,却无人在办公。
    罗筱蕾的婚事瞒不过眾人,光是想堵姍姍这张嘴,根本难如登天。
    某次夏暘上楼来找人,等同被姍姍逮到机会,巴着人不放,加之夏暘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基本上什么事都说了。
    「你跟去干嘛,就算要当伴娘也是婚礼当天的事好吗。」
    还自告奋勇呢,以前高傲自我的瑶姬仙子去哪了,罗筱蕾哭笑不得。
    「还有喜饼、场地、宴客人数,你们要办在哪,邀请谁都想好了吗?还有——」
    「姍姍,我们不会有那些,我跟夏暘只打算办场简单的婚礼就好,在教堂举行。」
    就连客人,也只打算让至亲好友来观礼就好,她不想弄得太复杂,就怕......难收拾。
    「倒是你,从头到尾都听你在问,还不见你讲到底什么事呢?」
    赶紧把话题拉了回去,让几人放下手边事,聚集于此,只因姍姍说有大事要宣佈。
    「就是,你该不会是唬我们吧。」杰斯大概一天不嘴余姍姍会死,表情还超级欠扁。
    「放心,别人不敢说,唬你一定会成功,谁叫你那么好骗,无脑先生。」
    「我无脑?你怎么不看看你......」
    好吧,又来了。
    雄哥笑得无奈,好似在看两个孩子拌嘴;靠墙的狄洛依旧面无表情,从前几天至今,不见好转。
    如果可以,罗筱蕾能避就避、能闪则闪,她不想跟对方有太多的接触,因为她知道对方不同意,也会试图阻止,但她并不愿意让他这么做。
    只是被他一天天的盯下去,难保姍姍不会起疑,她也只能儘量装无事,好过逼问纠缠。
    「咳咳,」貌似吵够了,伸手意识对方闭嘴,「那我就来宣布——我跟思尧去公证了。」
    说完,她将衣领往下拉,项鍊的坠饰露出来,是枚银戒。
    「哇靠!现在是赶进度吗?离婚都没这么快了。」
    杰斯是反应最快的,不过话没经过大脑就衝出口,得到姍姍百分之百嘲讽的笑。
    「祝你以后离婚跟翻书一样快,不会说话麻烦闭嘴。」说完还翻了个白眼。
    「公证是思尧出院那天去办的,我们不宴客,也不打算办婚礼,对我而言,那只是形式罢了。」
    身为瑶姬仙子的她,什么绚丽夺目、光彩耀眼的景色没见过,奢华而美丽梦幻,对她而言,却是枯燥乏味。
    她不要这些,一直以来她所追寻的,始终是一份最真实不过的情感,不加油添醋、不虚与委蛇,再朴实不过。
    罗筱蕾懂、狄洛也懂,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们,只想要安稳渡日;如同不平凡的人,内心所求不过是段平凡的人生,如此而已。
    「没有经过这件事,我想我不会明白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早已超过了自我,」想珍视、想牢牢抓紧,不让对方从指缝间溜走,很多情绪都是因他而生,「因为他,我想我学会如何去爱,也懂得什么叫爱。」
    曾经的她,因为不懂而犯下许多错事,甚至把话说的冠冕堂皇、残忍至极,她在一切都不算太迟时,醒悟明瞭,全要多亏她身旁的人。
    「筱蕾,我由衷祝福你跟夏暘能幸福,那是你们应得的。」
    难得说出感性的话,她知道对姍姍来说有多不易,「我们会的。」
    几乎是下一秒,姍姍大喊着自己好饿想吃饭,抓着一旁的杰斯就走,跟逃跑没两样。
    罗筱蕾默默的笑了,这不是遮羞,不然是什么呢。
    「被姍姍这么一说,似乎也有点饿了,」雄哥看了眼腕上的錶,「我想去巷口买红豆汤圆,筱蕾、狄洛你们要吗?」
    「不用了。」
    「我也是。」
    雄哥挑眉,很自然嗅到丝不寻常的氛围,却不作声的逕自转身离去,把空间留下。
    时间彷彿静止了,久到彼此都以为会放任沉默下去时,狄洛抬头,「我不同意。」
    紧锁眉头,他的目光如炬,一如当年要她放弃子虚......
    「你的同意与否,与我何干?」罗筱蕾同样直视着对方,驀然轻笑出声,眼神表情满是距离,「伊汸,你以为你是谁?」
    不等对方反应,她又继续说下去,「无论重来几次,我的选择永远都是子虚,而你,并没有任何资格理由来干涉──你只是个外人。」
    你只是个外人。
    内心无疑像被人桶下一刀,伤疤未褪,捣得血肉模糊,偏偏狄洛只是扬起一抹苦笑,「说这些话,不就是要我别插手。」
    「罗玥,你还是没变,一样的残忍。」却始终让他割捨不下。
    卑微,不一定能换来垂怜,也换不来爱恋,他註定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面临选择时,又一文不值,不是吗?
    「这就是我,如果记住了,就把不必要的情绪都收起吧,」继而眸光又恢復平时的温和,「我不希望让其人起疑??????我很抱歉,狄洛。」
    门扉被人关上,时间这刻才又回归运转,狄洛望着那扇阻隔他与她之间的门,悠悠叹息。
    *
    婚礼筹备的进度在执行,医院同仁都知道院内最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夏暘要结婚,纷纷献上祝福,不过这之中自然夹杂眾多女性的哀号。
    「我不相信,夏医师竟然要结婚了。」
    「听说对象就是上新闻的那位法医呢。」
    「喔喔,你是说夏医生之前公开承认的緋闻对象。」
    护理站内,几个不忙的护士聚在一起聊八卦,嘴里全是最近热门的消息,有惋惜、忌妒,更多的是羡慕,夏暘的外型极好,家里有钱,重点是又很有能力,标准的高富帅,很难不让人肖想。
    不过能作美梦的日子也不多了,谁叫据可靠消息指出,夏医师连排了两天的空班,是要去拍婚纱呢。
    想到这,小护士各个哭丧着脸,「不过我听之前的护士长说,那位罗法医,是死亡之花呢。」
    「死亡之花?」
    「这我有听过,据说她很不祥,就连同仁的警察都不敢太靠近。」说这话还特地压低音量,更显神秘。
    「怎么说?」不明所以的按耐不住好奇,想多了解内幕,这时在外面的一位小护士跑了进来,「别聊了,护理长跟夏医师朝这走来了。」
    几人顿时鸟兽散,不为何,虽然她们很大胆的在偷懒聊天,但如果被护理长抓到,保证吃不完兜着走。
    护理长姓黎,年资很深,在这位置做很久,大伙都对她很是敬重,「有听到关于夏医师的风声,先说声恭喜了。」
    「有黎姐的祝福,自然是会幸福的。」夏暘面上掛笑,近来都显得春风满面,也难怪喜事藏不住。
    「不过我似乎听说,对象是警局那位罗法医,」睨了眼,「不简单呢,夏医师。」说完便逕自笑了起来。
    罗筱蕾的事蹟不到家喻户晓,但凭她以往的经歷,和警界多有接触的关係,基本上对那位并不陌生,确实是位精明干练、长相姣好的女子。
    不过关于她的传闻,也是十分精彩。
    知道对方意有所指,夏暘没什么好遮掩的,「外界的批评质疑,对我构不成影响,我只知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人,言语也无法形容我对她的爱。」
    这话说得鏗鏘有力,又深情繾綣,彷彿他话中的人近在眼前,在对她互诉情衷似的,搭上夏暘柔和笑意,老实说,分外迷人。
    连快迈入半百的黎护士长,都觉得内心早已死亡的少女心有甦醒的跡象,更别提几个听壁角的小少女们,是何等的春心荡漾,可偏偏对象不是她们!
    夏暘不知道,他这番话后来在医院掀起一阵风潮,不仅成为单身女性的择偶标准,更成为男性的效仿对象,便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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